孫悟空從白虎嶺上下來了,一下就看到了笑得在地上打滾的沙僧。
「你怎麼了?」
「嘿嘿哈哈……黃金猴子……嘿嘿哈哈……」沙僧指著孫悟空暴笑著。
「瘋子!」悟空走下去,看到了八戒和唐僧。
「咦?猴子來了。」
「沙和尚怎麼了?」
「黃金暴喜症!」八戒道。
「唉!」唐僧嘆到,「看來我的馬又要給他了。」
「那就辛苦你了。」八戒一把將擔子擔在了唐僧肩上。
唐僧挑著擔子跟在後頭,沙僧樂得在馬背上打滾,八戒牽著馬走在前頭,旁邊跟著個孫行者。
豬問猴子:「她呢?」
猴子說:「打發回洞了。」
「她沒給你什麼東西嗎?」
「什麼?」猴子吃驚地看著豬。
「哦,沒什麼。」豬沒再說,猴子也沒再問。
四人一馬一直往西走著。
月亮真的很美。
銀輝朦朧,新月如鉤;七彩祥雲,如錦似綉。
月暈漸漸散開,八戒靜靜地睡著了。
等到他再次睜開雙眼卻不見了猴子、和尚和沙僧。
「咦?人呢?」
「豬哥!」八戒身後傳來一聲叫喚。
八戒回頭一看,除了行李和白龍馬,啥都沒有。
「聽差了?」八戒迷糊道。
「沒有啦!是我,小白龍。」馬說話了。
「哦,是你呀!我忘了,你也是一個小神。咦?怎麼全身都濕透了?他們人呢?」
「早上你在睡的時候,我們到了這碗子山,猴子被天上掉下來的一道旨喚回花果山去了,然後在午飯的時候,一陣風吹走了和尚,沙哥去山上找到一個叫『波月洞』的地方,但是他被抓了,我跟蹤老妖怪到了三十里外的寶象國,和尚被變成了老虎,我變化了去救他,但是也輸了,我只好鑽到水裡躲了一下,好容易盼到你醒了。」
「我醒了又怎樣?」
「你可以去救他們呀!」
「唉!這猴子怎麼就跑了呢?」
「天上掉下一道旨,落款是一個血猴掌印,大概是說花果山被人毀了,叫齊天大聖回洞做主。」
「怎麼會這樣?」八戒嘆了口氣,道:「唉!當主角還真難!這該死的火雞,寫什麼《天蓬傳》嘛!」
——火雞汗顏道:「哦,下回注意,一定寫《流沙傳》或是《龍馬傳》什麼的。呵呵……」
碗子山波月洞。
黃袍老怪執把鋼刀立在山頭,山頭上布滿了小妖。
「天蓬元帥,久違了。」黃袍拱手道。
「你不是凡間的妖怪?」八戒拄著鈀問道。
「我乃上界二十八宿之一——奎木狼!」
「哦?你怎麼到這裡做妖?」
「這……以後再與你講!」
「也罷也罷!把唐和尚交給我吧!」
「他現在寶象國,被我變做一頭猛虎。」
「你怎麼不殺了他?」
「上頭沒下命令……咦?你怎麼會說這種話?」
「你們的目的不就是要他死嗎?」
「他死不死和我沒關係。」
八戒想了一會兒,笑道:「哦,我明白了,你是受人之託才來捉唐和尚的,而你一定有什麼把柄被人家捉住了,是不?」
不說倒罷,一提起,黃袍惱羞成怒,「我諒你是天蓬大元帥才不捉你,你反來欺我?!」
一聲令下,群妖一哄而上,八戒鎮定地執鈀在手。
百來號小妖往八戒處聚集,八戒左一鈀右一鈀,奮力地抵抗著,但畢竟是「單絲不線,孤掌難鳴」。
堅持了很久,八戒終於選擇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豬哥,去花果山叫猴哥回來吧!」
「叫什麼叫?!」八戒嚷道,「為什麼要保護唐僧?給我個理由?」
「我……」
「說不出來了吧?回你的西海做太子吧!我回我的高老莊!」
「但是,為什麼不救他呢?」
「為什麼要救?」
「他和我們的遭遇差不多,不是么?」小白龍道。
八戒愣了一下,「但是……他什麼都不知道。」
「就因為他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才要救他呀!他太可憐了。」
「好了好了!你這匹死馬!」八戒突然不耐煩地叫了起來,「他被捉住,關了起來,一日三餐又不愁?我還要為他拚死奔命,到底是他可憐還是我可憐?」
八戒仰天叫道:「誰有我可憐啦?!」
花果山水簾洞。
一陣風掠進洞里,風中夾雜著孫悟空「呵呵」的笑聲。
猴子和豬在洞里坐了下來。
「豬頭,我這水簾洞可好玩么?」
「好了好了,玩也玩過了,該走了,那和尚可能都被剝皮了呢!」
「哈哈!剝皮了不好么?來,干!」猴子一飲而盡。
「好了!不要再鬧了,去救和尚罷!」
「為什麼要救?」
「……」
「眾妖都指望我能回來做妖王,現在我回來了,但我看到了什麼?你又看到了什麼?一堆焦土而已!」猴子又干下一杯。
「怎麼回事?」
「孩兒們說,是那二郎神派人燒了我花果山,我去找那小子算賬,那小子嘴硬,不肯說,被我打得滿地找牙,只說是奉命行事,到最後留給我一個『西』字。」又一杯下去了。
「『西』?難道……」
「西遊和我沒有關係,我只做回我的妖王,其他一概不管,我只要重整花果山!」
「哦,對了,我有東西給你看,猴子。」八戒從衣內掏出一把東西,放到猴子手中。
猴子往掌中一看——原來是三根毫毛。
「你哪裡來的這個?」
回想。
八戒駕起雲往花果山而來。
突然有一道金光從他下方掠過,他停了下來,到了白虎嶺白骨洞。
「這不是白晶晶的洞么?」他走了進去。
洞內怪石嶙峋,空空如也。
一副粉骷髏癱在洞內的亂石上。
八戒走上前去,「你在午休?」
沒有反應。
他驚奇地蹲了下去,這才發現白晶晶已經死去。
滿腹狐疑的他突然又發現了什麼,伸出手去,將白骨的右手猛地掰開。
——原來是三根毫毛。
「唉!怎麼會是這樣?」八戒收起了他們。
「放心,我會將它們交到你心愛的人手中的。」八戒言訖,朝著洞口走去。
「為什麼當初不和猴子說呢?呵呵,猴子當初為什麼又不和紫霞說呢?哈!我為什麼當初……」
「哈哈!」
猴子捧著毫毛,垂下了頭。「為什麼要去西遊?為什麼要保護和尚?」
「他和我們是一路人,他比我們還要可憐。」
「他什麼都不知道,我也想像他一樣,可是我不能,我無法忘記,每日受著精神的摧殘!我可憐?他可憐?!」
「想要知道答案?只有去問一個人。」八戒道。
寶象國銀安殿。
「奎兄,久違了。」一陣陰風刮進殿里,風中立下三個人。
「原來是二位童子,有禮。」
「木郎!」一個女子的聲音從二位童子身後傳來。
「百花!」奎木狼又驚又喜。
百花羞沖了下去,一把抱住了奎木狼:「我好怕,好想你。」
奎木狼摟著百花羞,無限柔情道:「一切都過去了,你又回到我身邊,只要有我在,你就不會再有危險。」
「是的,你不會再有危險了。」百花羞突然陰沉沉地說道。
「什麼意思?」
沒等奎木狼反應過來,一把雪亮的匕首已刺進他的胸膛。
「呃……你……百花……」奎木狼至死都不敢相信這一切。
「奎木狼,不要怪我們,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怪只怪你自己和侍香仙女思凡下界,天罪難逃!」
「現在幹什麼?」一個童子問。
「該去處理一下那個和尚了。」另一個童子一揮手,面前的百花羞頓時現了原形——原來只是一攤泥水。
「金角、銀角,等一下。」一道金光射進,祥雲繞金蓮。
「原來是二位尊者,失禮。」
「金蟬子的事,就交給我們處理,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金角、銀角互望了一眼,不敢說些什麼,化陣風去了。
落伽山紫竹林普陀山後。
「老君,怎麼這麼有空閑來串門?」觀音問道。
「菩薩,我新近研究出一個品種,叫做『烏雞雪鳳丸』,對美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