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3)

海藻原本想嗆他:依你的意思,女人天生肚量比較大?

可看宋思明很傷痛的表情,就話改邊鋒了:「給我時間。讓我慢慢解決。畢竟,我們原本是打算結婚的,感情很好。」

宋一把抱住海藻的腰,將頭貼在海藻的肚子上:「可海藻,你是我的。你的第一次是屬於我的。」

海藻愣了,心想,這是哪跟哪啊?我什麼時候第一次跟你了?

「說什麼呢你?」

「海藻,我很珍惜你,我知道我很魯莽,將你的第一次拿去。但你要相信我,我並不像許多男人那樣,只對情人逢場作戲。我把你當我心頭的珍珠,和我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我要對你負擔起責任,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義務。你知道嗎?我這一生,從不請求別人,但我很認真地請求你,做我的愛人。陪伴我,和我在一起。」

海藻心頭有一點點感動,這個男人很動情啊!

雖然海藻沒給他承諾,但還是憐惜地將他的頭攬入懷中。

第二天,臨到中午的時候,同學陸陸續續都到了,基本上都是男同學搭一小秘的格局。只有倆例外。一個是剛離婚的女同學,估計是趁機會來看看有什麼機緣沒有,不過看她落寞的表情,就知道基本沒戲了。同學離婚的倒還真大有人在,只是都不單身,胳膊上都挎一個。而從年紀和外貌看,自己顯然是沒什麼競爭力的。

男人都聚一堆該說的說,該笑的笑,小二奶們也都各自尋有意思的去聊了。這個女同學覺得自己哪撥都不屬於,只好孤單地坐在魚池邊看魚,好不容易,終於等來個伴兒。

班上傑出的著名的堅持不懈始終如一地怕老婆的葫蘆同學攜妻不帶子地前來報到。葫蘆的老婆,一看,那就是大奶氣勢。威嚴,富態,帶著說一不二的做派。一進門就在人堆里扒拉認識的人,轉一圈回來,勃然大怒,敢情以前認識的家屬們,一個都沒來!離異的女同學正巧碰上,趕緊湊一塊兒聊天。

「這搞什麼這是!太不像話了!這一個個的離的沒離的,倒也通報一聲啊!現在見面,那都沒法稱呼!你好,二奶!你好,情婦!你好,小秘!靠!」

離異女同學深表贊同,帶著悵惘和嫉妒回答:「是啊!我真是不該來。」

「等一下吃飯,咱倆坐一撥啊!我是不能跟這些個人坐一起,太掉身價了!」她的手還四處亂劃,把二奶們挨個都指過來。

人家二奶瞧她這邊的架勢,也主動拉開距離,省得自討沒趣。

開飯的時候,因為人多,男一桌,女一桌。大奶和離異女直往桌子的上位奔去,其他人各自找位子。海藻偏就恰恰落座在離異女的身邊。

男的那邊在高談闊論。女的這廂顯得相當地冷清。雖說是二奶,可列位架子都不小,依仗著傍的那個寵著,倒都不太客氣。唯一的大奶臉都綠了。看那富態樣,按說是愛吃的主兒,可對著滿桌的佳肴,愣是不舉筷子,旁邊的離異女也只好陪著干坐。海藻不忍心了,便主動倒了點飲料遞過去,又體貼地給兩位布了菜。「大姐,吃吧!別客氣。」

大奶瞟了海藻一眼,冷氣直冒地說:「大姐?不敢當。想當年我們年輕的時候,社會啊,沒這麼開放。你說是吧?」說完搗了搗離異女的胳膊,然後又特別放肆和嘲弄地哈哈仰天大笑。

桌上立刻有奶奶不幹了,迅速回嘴說:「怕是沒趕上大好時機吧?要不然,估計比誰都急。哈哈哈哈……」笑得更加放肆。這一桌,氣氛緊張了。

海藻都坐不下去了,耳朵眼睛和屁股,沒一樣不難受的。旁邊離異女看出海藻的不自在,突然很溫柔地來一句:「你和她們不同。我看得出。你知道嗎,你長得很像我們大學時候的一個同學。」海藻淺淺一笑說:「蘇惠吧?」

「啊!宋思明都告訴你了?」

海藻搖搖頭:「昨天我也是聽他的同學說的。蘇惠是誰?」

「哦!我們系一個教授的女兒。人非常好。你的某些神態和她很像。」

「我聽說她去世了?」

「是的,突發的白血病。很快就走了。引起班上一大堆男同學的扼腕嘆息。」

旁邊大奶忍不住接一句:「一群癩蛤蟆張著嘴等吃天鵝肉,沒想到肉飛了。」

海藻不是很喜歡這個大奶,氣勢凌人,居高臨下,當然也可能人家帶著一肚子氣。

散了宴之後,大家都回房休息,等晚上的卡拉OK。沒醉不累的都去棋牌室報到。葫蘆正要去打牌,見老婆橫在面前:「你去哪兒?」

「我看他們打會兒牌。」

「跟我回房間!」說完頭不回就進了屋。

葫蘆跟著進來。

「你你你你為什麼會帶我來參加這種流氓大會?!你看看你們那撥同學,沒一個好人。簡直敗壞風氣!我跟那些個女人坐一起,我都丟人!她們怎麼都沒一點羞恥心?」

「是啊,我也覺得很丟人。」葫蘆無限傷感地說。

「你丟人?我看你思想覺悟沒那麼高吧?你怕是因為自己帶不上二奶才覺得丟人的吧?」

葫蘆忍不住內心讚歎:老婆的水平就是高,一語中的!

但還一臉苦澀地說:「我也痛心啊!說起來都是20年的同學了,怎麼大家都完全背離了當年的理想了呢?」

「我警告你!以後這種聚會,堅決不許你參加。不然遲早給帶壞了。這次都帶二奶,到下次,搞不好換妻都沒一定了!道德敗壞。」

葫蘆忍不住笑了,心想:「我倒想換,可誰跟我換呀?」嘴上趕緊收住了笑答:「是沒什麼意思,下次不來了。不過,我現在去看看他們打牌,你先休息吧!」

「不許去!等會兒咱們就走了。」

「可說好了大家住一夜的嘛!我這一來就走,多不厚道啊!」

「你要表明你的立場!堅決不與他們同流合污。我在這呆得彆扭。」

「我到這來,又不是為了宣傳孔教的。跟大家加強一點橫向聯繫,對自己以後也是有好處的。這社會,誰知道自己哪天要求到誰呢?你現在這樣不給人家面子,等以後要用到人家的時候,怎麼辦?」葫蘆跟老婆講道理。

「那好,你去你的。反正我不會跟著你了。明天一大早就走。」

「吃飯的時候你還是去吧!不然一個人在房間里也沒什麼吃的。吃完就回來。你看電視也好,看雜誌也好,再不行,你找陳蓉珍去聊聊天。」

陳就是那個離異女。

「你去干你的事好了。不用管我了。我自己會安排。你要記得啊!拒腐蝕永不沾!」

「知道了知道了。我帶你來,本身不就是一個表率嗎?你該高興才對。人家的太太都蒙在鼓裡,就你一個是被丈夫寵著當寶貝的。你還有什麼不滿意啊?」

大奶甜蜜地笑了,主動給葫蘆開開門說:「吃晚飯的時候回來一趟,帶我一塊兒下去。不然我都不好意思。」

葫蘆走到棋牌室的時候,幾個人正在打120分。

「葫蘆,你小子太不地道了。說不讓帶老婆你怎麼又帶了?」

「要麼你們別告訴我,只要告訴我,那就該預想到我到哪不拖著她?不帶根本出不了門兒。」

「你回去叮囑你老婆一聲,別出去亂嚷嚷,破壞社會和諧。」

「敢做不敢當?我不去說。誰怕嚷嚷誰去說。你怕?」葫蘆挨個兒指著問。

「我不怕。」「我更不怕了。」「一邊兒去一邊兒去!」

指到宋思明,他不置可否地笑笑。

「這葫蘆不地道,罰他倒酒。明顯不跟我們一個戰壕,把他踢出去。」胖子一邊甩牌一邊叫。

晚上,宋思明回房間,海藻正在浴室里。宋思明趁機給老婆孩子掛了個電話:「你們那邊怎麼樣?丫頭高興嗎?」那頭的老婆趕緊把電話交給女兒,讓父女倆通話。女兒在那頭正嘰里哇啦興奮地跟老爸說什麼。海藻擦著頭髮出來,一看宋思明那慈祥的表情就知道他在幹嗎。

「可是,現在是過年啊!沒有商店開門呀!」……「為什麼每次都是你對我提要求,而爸爸對你的要求你總達不到呢?這不公平。」……宋思明看到海藻,神情略有不自然,但談話卻在繼續:「我明天就回去了。等回去再通過你這兩天的表現決定……」

海藻靈機一動,坐在宋思明的腿上晃啊晃。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說了,你把電話給媽媽。」宋思明在等。海藻的手開始松他的皮帶。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女性的聲音,不停地說話,宋思明間或「嗯」個三兩聲。

海藻手在把玩,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宋思明嗔怪著皺眉頭。海藻越發起勁,坐在地上認真研究,毛巾滑落。宋思明突然不急著掛電話了,卻絮叨上了:「你讓爸這兩天不要太興奮,容易血壓高。還有,最好不要下彩。不管多少對他都不好。上次他的同事不就因為自摸了個清一色杠上開花一下就中風了嗎?」

海藻手不停,不時頑皮地抬頭看宋思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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